他让自己点了穴,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,刚刚若不是她眼尖,闪进帐里,挡掉利刃,恐怕躺在面前的会是一具死屍,而不是冷着张脸,看起来也一样恐怖至极的美颜。
见对方一副焦急的脸孔,女子有些好奇,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的男子几眼,忽尔想到昨晚姐姐同自个儿谈起的恩人,她的嘴角不禁绽开了然的微笑。
「公子莫焦心,你的爷很好,倒是你的手得赶快医治,咱家的哥哥喜欢在刀口喂毒,若再不管伤口,一个时辰就会废了。」说着,女子从袖口拿出一粒红丹,轻盈盈地靠近她,当着床上御韶的面贴住穆笑君的身子,绝艳动人的笑吟。「公子请张嘴,让晏尔佳给药吧。」
穆笑君有些腼腆。「我自己来便成…唔…」
话未完,一纤指随将药喂入她嘴里,接着便见晏尔佳手落她的肩胛骨,忽地一股热浪燻肤,她的手臂霎时感到酸痛异常,疼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。
看着她吃疼的样子,御韶不由得暗暗咒骂,略微施力,身上穴道终於解开,他想也没想地将穆笑君拉靠向自己。
「解药给了,你可以滚了。回去告诉你的父王,今日之仇,我三日後绝对会报。回去!」一开口就不友善,看向两人的眼光冷得像冬日之雪。
「爷,晏尔佳姑娘的心肠很好,跟她那些哥哥不一样……」
「闭嘴!所有的事我待会一并找你算!」狠瞪一记,再冷眼转向女子。「还不走,是要我也在你的手臂留下同样的口子吗?」
晏尔佳狡黠的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下,随即停在御韶脸上,绽开意味深长的微笑。「公子,晏尔佳再次为哥哥的粗鲁致歉,过後,我将请父王盛晏款待两位,就算是为这几日的唐突赔罪。」
「敢问晏尔佳姑娘,你来自何处?」无视身旁那恶狠狠的瞪视,穆笑君笑问。
「咱族管辖那拉提,就连公子现所站的地也是咱族的地盘。」晏尔佳语意深长地看向御韶道。
穆笑君恍然。「所以当你们的马一失窃,爷首当其冲成为窃贼了。」
「是的。」
呃,那就不能怪人家来找碴,实在是她的心上人不懂得在踏进人家地盘时先打声招呼,才会招来这等误会。
「那真是对不住,是我们该向你父王打声招呼,才不致於滋生误会。」说完话,她忽然感到他握着的力道大了,就连背後都一片冷飕飕。
「无妨,不打不相识,也许日後咱们会成为好友也说不定。」眼见御韶的脸已经臭得不像话,晏尔佳选择在他开口前,全身而退。「那麽,晏尔佳先行离开了,请多保重。」
稍稍欠身,她转身离开。
见那如水蛇般的腰身走起路来媚惑人心,她不禁赞叹:「好个娇媚的女子,别说是男人了,我见了也要心猿意马了。」
「你想心猿意马,我就让你做鬼也风流。」
阴森森的语调犹如勾魂罗刹,听得她心一惊。
啊!惨了!她顾着看美人,浑然忘了旁边还有一尊罗刹准备宰人。
「我去看马!」脚底抹油打算溜之大吉。
哪知才溜半步,她就开始头昏昏,肩上的血又开始汩汩而流。
「笨蛋!你打算溜哪去?那只右手,真的不想要了吗?」撇撇嘴,他将她扯靠过去,嘶地一声,直接撕掉那层残破的布料。
蓦地,两人同时见到那深可见骨的伤口,约莫十公分长,很是怵目惊心。
「呃,好长,难怪很痛!」看到刀伤,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。
这家伙神经未免太大条,不自觉地他又想起那个黏人精,也是这副模样,受伤了非得等个几个时辰才会莫名其妙的大哭,还鬼哭神嚎到让人受不了……
啧!干嘛又想到她!
再一次撇嘴,他拉开身边的木盒,拿出一瓶药膏丢向穆笑君。
「把伤口擦了,然後包袱收收,滚人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