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来,向清水学姐询问後,晴才得知原来小武老师,带着好不容易请来的教练,来到体育馆。新来的教练「乌养系心」正是前任教练的孙子,他要求排球社的人跟乌野町内会的人来场友谊赛。
他不是……昨天叫他们赶紧回家的坂之下商店的店员吗?
清水看了她一下,继续说道:「你们还没来之前,对手因人数不够,就由西谷、东峰、还有菅原这三人去替补。那时候,影山说了——」
「菅原学长,不好意思,你不是在让我吧,我可不希望靠你主动退出……把我捧上去。」影山叫住了,因对方少了一位二传手而过去替补的菅原。
菅原低下头。「在影山你加入之後,我一方面想着要和你争二传手的位置,一方面也松了口气。二传手是队伍攻击的中枢,必须要最为坚固。但是,我却害怕传球了,担心自己的托球又会害得主攻手一次次被拦网拦下,躲在你压倒性的实力背後,觉得……很安心。」说到後面,他几乎是用力挤出笑容。
「一想到主攻手被拦网拦住的瞬间,我还是很害怕,但是……让我再为你传一次球吧,旭。所以我选择加入这边。」
说完话後,菅原转头紧紧盯着影山。
「影山,我不会输你的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影山平静地看着他。
「原来还发生这种事啊……」
晴望向菅原的方向,「看样子菅原学长也是下定决心了,不过旭是谁啊?」此刻的她,尚未联想到东峰旭这个名字,只是……觉得旭这个名字挺耳熟。
「那边那个留小胡子的人。」
随着她的目光望去,晴的脸色一僵。
「他、他他不是黑道大哥吗?」脑海里立即想像一个穿着西装叼着菸的凶狠男人,旁边跟着手下们,在路边跟店家要保护费的画面。
清水扯了扯嘴角,「他不是黑道大哥,他只是长得……比较成熟。」
「不好意思……」
「没关系,光看外表的确像是黑道大哥,但是……他内心其实挺玻璃心,是个好人。」
在他们说话的期间,菅原的快攻拿下首分,翔阳瞪大双眼,看着菅原的二传,「菅原学长的快攻好帅气!」
下一球,影山接到球,轻轻地将球一托,这时弹跳力惊人的翔阳早已高高跃起,闭着双眼,大力的把球扣杀下去。
「好快啊!」
「好精准的传球!」
「跳得好高啊!」
这一球简直让对方看傻了眼,甚至连在场边看的乌养教练,都是一脸惊呆的神情,这让从刚才开始一直注意乌养表情的小武,不自觉满脸得意。
晴望着飞雄的身影,忽然感慨万千,终於只身一人的小乌鸦,找到属於自己的夥伴呢……
另一方面,东峰看着影山与翔阳,突然回想起他们来找他所说的话——
「现在有影山给我托球,所以不管有多高的拦网我都能躲开,甩开拦网球员,球网对面的景色豁然开朗。」
「球网的对面吗……」东峰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手,不由得回忆起那场比赛——
在县大会和伊达工的比赛中,从第一局开始,无数次的被拦网,都不知道被他们拦下几球,但是……他明明叫了好几次「把球传给我,我来得分!」
然而,始终没有得分……
「那个自由球员好厉害啊!」
「嗯,水准很高。」
「可是,进攻不行啊……」
他却害怕菅原把球传给他,在比赛的最後,他停下脚步,没有主动要球。
大地见状马上举起手,「菅原,这边!」菅原顿了下,把球传给大地,但对方早已看穿他们的进攻路线,完美的把球拦下来。
然後,他们输了……
「防守做得一塌糊涂!」事後西谷把输球的责任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。
他声嘶力竭地喊道:「为什麽不责怪我,是因为我才会输的吧,就算你接起再多的球,扣球不得分就没意义吧。」
「没有『意义』是什麽意思?那你最後为什麽不喊球,你当时明明可以扣球的吧!」
菅原赶紧出声缓和现场的气氛。
「喂,别说了西谷,是我把一直把球传给旭,所以他累了。」
「就算传给我也得不了分。」
西谷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「不打打看怎麽知道,说不定下一球就能得分啊,我接起来的球,你不要轻易放弃啊!」
田中连忙上前把西谷拉走,但西谷被拉住还是大声地说。
「我是自由人,是防守的要塞,球队的要塞,可是……我无法得分,我无法进攻。但是,就算你扣球无法得分,我也丝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可是,我不能原谅你随随便便就放弃了。」
听到这里,他便转身离去了。
「昨天为什麽没来社团?新学年开始後,马上就高中联赛了啊!」西谷出现在走廊上,对着他问道。
「因为扣球得不了分,打得一点都不开心。」
『我在说什麽,我根本不是这麽想的。』
「接住了球却没得不了分,你也很郁闷的吧!」
『快住嘴啊,西谷才不会这样想。』
「阿菅也是,每次我的球被拦下他都很自责。」
听到这里,西谷再也受不了,「其他人怎麽想都没关系——」
「你不想再扣球得分了吗?」
「我想啊,不管被拦下多少次,我都想再扣一次。」
东峰从回忆结束後,抬起头,眼神充满了坚定。身後的西谷听到这句话,瞳孔微微睁大,嘴角也不自觉上扬。
「那就好,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」
转眼间,便轮到翔阳的发球,他一个上手发球,球轻轻地打在网上,眼看这球就要落地,町内会的人一个扑身救球,再由其人帮忙救球。
「长发小哥,最後一下拜托了。」
东峰愣了一下,微微助跑後,高高的跳了起来,於此同时,田中、月岛、影山这三人也赶紧摆出拦网姿态,接着东峰大力一挥。
「碰——」
强而有力的扣球打在最左侧影山的手上,弹了回来,就在排球要落地的那一刻,没想到西谷居然鱼跃救球,他大声地喊出:「被拦网回来的球,我一定会接给你看,所以,再要一次球吧!王牌!」
菅原望着即将落下的球准备二传,心中快速想过,怎麽办?要传给谁?现在传给左边是最保险,但是……万一旭要是被拦下的话——
「菅原学长,再传给他一次,直到他得分!」影山赶紧出声道。
菅原瞥了一眼东峰,处境困难的时候,接球乱掉的时候,最後一球要托给王牌,我知道,可是……让他跟三名拦网球员一决胜负……
东峰看着场上的大家,主攻手能出手扣杀,是因为有人给他传球;二传手能够传球,是因为有人为他接球。每个人都在履行自己的职责,我却——
「我接起来的球,你不要轻易放弃啊!」
西谷对着他说的话,忽然在耳边回响起。
下一秒,他用尽全力呼唤出。
「菅原——再来一球!」
听到这句再也熟悉不过的呼喊,在场的二、三年级们都有些鼻酸。
「他们的王牌真的回来了。」
菅原托起球朝东峰的方向送去,近网偏高的传球,是传了无数次,也是旭最容易得分的传球,即使只是一个单纯的传球,也要拼尽全力,力求精准。
东峰一跃而起,使劲全身力气一挥,球大力的打在拦网球员的手上。
「啊……」
伴随一声轰然巨响,力道猛烈的球突破三人拦网,落入地面。
*
晴还没来的小剧场:
影山:「她怎麽还没来?」
五秒後,「怎麽还没来?该不会是遇到什麽事了吧!?」
菅原:「……」
月岛:「哈哈,本来就够笨了,谈了恋爱竟然变得更笨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