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珍珍俯身瞥到那上面的数字又是一阵惊喜,明显对方是在对自己的女儿表达好感。
可反观当事人辛宝珠哪里有半分受宠若惊,好似不大机灵似的,垂着眼帘一直不肯讲话。
被旁边蔡珍珍伸手过来推了她一把,才有些恹恹地抬了抬精致下巴,瞅着面前冷掉的茶水咕哝说:“不好意思呀靳总,你不知道,我很笨的,一心二用好有困难。实习耽误学业事小,要是害您生意损失就事大了。”
“恐怕承担不起。”
说什么高材生?
难道辛宝珠不清楚在场除了她们这对只有钱,没文化的母女外,张校长身居高位自不用说,靳政更是在哈佛领过全额奖学金的人物。
这种人竟然说她是高材生。
明明就是最敷衍的那种吹捧,实为讽刺,哄哄小姑娘的虚荣心罢了。
大约只有十九岁的辛宝珠才会觉得开怀吧?
可她自尽时二十有六,再傻的人,多活七年也该成熟一点了,现在听着只觉得刺耳。
话说到这种份上自然不用再继续下去,何况辛宝珠最知道靳政的脾气,两个人大几岁的年龄差同代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
女人的玩笑要有度,矜持同样要适量。
这老男人向来在男女关系上是吃软不吃硬的典范。
上辈子两个人在一起时,多半是辛宝珠自己被先那副皮囊迷惑,对人家一见钟情,小鹿乱撞。使出浑身解数,去勾他缠他做一副娇滴滴的模样。
几乎都没大声同他讲过一句不字,总是小鸟依人,唯唯诺诺,耍耍不起眼的小可爱,专心做绕指柔的功夫。
最后夫妻之间会走到两看相厌那一步,也多亏了辛宝珠识破他的真面目。
过度打击让她原本蛮横骄纵的性子暴露无遗,带刺玫瑰般尖利得不得了,冷言冷语同无尽的坏脾气都是家常便饭。
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他离婚也是她拿手好戏。
一开始靳政装着一副不愿意离婚的好好先生模样,忍耐着自己不表露心迹,多半在她大闹后说句:“辛三儿,不要气我。”
后来估计也是假面装不下去。
厌烦极了她,干脆找借口带着一干公司亲信离开港城,同她过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,还要派人将她软禁在别墅里。
再后来……
想到这里,辛宝珠唇角已经忍不住悄悄勾起一丝奚落的笑容,正等着靳政冷着面孔拂袖离开。
可好奇怪,对面人非但没走,更没生气。
只是那么微微敛着下颚,挑起眉头望了她一眼,转头道了一句看不出情绪的:“一心二用,确实不好。我一向很欣赏专一的品质。”
十几分钟后,三个人同时从校长办公室出来。
靳政走在前面,主动开了门,又颇绅士地让到了一侧,对蔡珍珍和辛宝珠做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根本视外面积极的郑秘书于无物。
今天他穿得不算太正式,藏青的西装上有些许稍稍反光的同色提花,看样子是的Armani秋季的秀款,领带没有系,白色的禁欲系的衬衫随意扯开了两粒纽扣。
喉结突出,性感逼人。
很显身材的一套休闲西服,也是上辈子辛宝珠最喜欢给他买的那种。
贵气中带点雅痞,总比简单的纯黑要有亮点。
没一丝多余布料,衬得他肩是肩,腿是腿。
尤其是辛宝珠知道,这老东西长年健身,衣服下头更加有料,小腹紧实,胸肌饱满。
这套行头确实花哨,看不出实际年龄。
别怪蔡珍珍要将他视是为乘龙快婿,大约去做鸭子也是要让人掷千金追捧的。
当然,辛宝珠只敢在心里吐槽他竟然也会穿得这么骚鸡,面上还是装乖。
恩恩啊啊的道谢。
可一走出门,再看看郑梦玉那个不加掩饰的爱慕眼神,辛宝珠立刻倍感头痛。
想到上一世这两人狼狈为奸,坐收她投资失败的渔利,就一丝也不想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。
管她两年后会不会成为靳政的得力秘书,反正到时候她也不会成为靳太太。
就算他们两个想将总裁秘书的简单关系搞上床去,彻夜do it,她也没有任何意见。
只像逃命小鬼似的拉着母亲手腕,不停催促快些。
可女人走再快不会有男人的步子大,靳政不过稍稍迈大了一些腿脚,就在楼梯歪腰将自己的话递进了辛宝珠雪白的耳廓里:“上次不巧,这次有缘,还劳烦辛小姐将我车上的生日礼物一并带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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